中医医生与程序员,他从程序员到中医医师的11年心路历程(曾治愈50余名新冠患者)

2020年十月,我打算辞职。

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找工作很难,主管担心我出去以后喝西北风,让我考虑好。

我开玩笑地说,“新冠我都治得好,找工作,应该问题不大吧?

主管听得瞠目结舌,我一个写了15年代码的程序员,突然转行去当中医,是闹着玩吗?

不,我没有,这条路我走了11年,经历过很多血泪艰辛。

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为母学医

2009年,正月初七这天,母亲拿着锄头去清理淤泥时,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闷,晕倒过去。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母亲是心脏病,心肌缺血。治疗一段时间后,母亲心脏的疾病得到缓解。

但在出院后,母亲的身体接二连三出现很多问题。开始时吃不下饭,吞咽困难,颈部和腋下也先后出现许多淋巴结,于是我带着母亲四处看病。

我家在四川成都龙泉驿,当时龙泉有名气的医院我们都去过,听别人介绍有名的医生,也找过。

但不管西医还是中医,母亲看完后,情况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那时候,母亲盯着饭,吃不下去。因为她吞咽食物困难,生怕强行吃了,哽在嗓子眼里。 

同时,母亲身上的淋巴结还出现疼痛,很多医生怀疑母亲得食道癌或者是胃癌,建议我们做胃镜检查。但由于母亲心脏跳动缓慢,尽管服用强心药,医生说亦是不敢操作胃镜实施困难。

于是去成都最好的医院华西医院治疗,托同学帮忙挂到了一位做胃镜技术很出名的教授。结果,运气不好,正逢这位教授休假,一周以后才回来。

那时的交通还不发达,在成都辗转时,看到某治胃病专科医院的广告我想,人家是专科医院,说不定疗效更好。反正我已经到成都,不如过去咨询下情况。

结果,那位医生听完我的介绍,一下子非常激动。她对我说:“你母亲的病基本无解,癌症确凿无疑。而且食道癌和心脏病,属于禁忌症,治不好的。”还说,她自己的亲兄弟和我母亲的情况很像,被查出食道癌和心脏病,才半年就死了。大夫告诉我,这种情况做手术意义也不大,最后大多人财两空。而且对病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

她说,母亲想吃啥就让她吃,想出去玩,就带她去,尽量帮她完成些心愿吧虽然我已经对母亲的病有所怀疑,但听到医生这样讲出来,我内心还是非常地悲痛,强忍着眼泪,没让自己当场失态。出医院后,我一片茫然,走到大街上,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蹲下来嚎啕大哭,哭到腰都直不起来。

回程的时候我想到我们村那些检查出癌症的乡邻,医治到最后,都是人财两空的结局,我真的很无助。

回家后,母亲问我:“医生怎么说?”我强装镇定地说:“同学介绍的医生外出旅游,过两周才回来。同学答应帮我挂号,过几天联系我。”

即使医生建议放弃,但我不甘心。我想拼一把,我决定自己给母亲治病!

我跟母亲说:“这个病我们不能拖,要不我先想办法找点偏方试试看?”母亲满口答应。我想着自己是程序员,接触网络多,可以利用专业优势,在网上找资料,说不定能找到治好母亲的方法。

最初,就找各种“秘方、经验方、偏方”。结果常常是开始服用的时候,有点效果,后来就无效,甚至病情加重。

后来,我在网上找到一篇郁仁存教授治疗食道癌经验的文章。我按照母亲的症状,选用文中的“急灵仙方”服用。

使用该方后,母亲开始吐出黑痰。她每天不时地吐,吐到后来就是淡白色的,呈豆状物质的清痰,同时也偶尔拉下黑色大便。

慢慢地,母亲觉得胸口的疼痛有所减缓,身上的肿块,有些变小,有些消失。

嗓子眼被哽住的感觉,也不减缓很多。但不久后,母亲身上大大小小的包块,却出现剧烈疼痛,胃也不舒服,不时地反酸呕吐,乏力气短、心累等症状也接踵而至。

我意识到母亲病情太复杂,光靠偏方是不行的。我必须深入地学习中医,需要学会自己开方才行。

(我和母亲)

二、深入学习中医

我逐渐开始接触中医基础理论的阴阳五行、中医诊断、中药学、方剂学等知识。

我学中医的过程,并不是按照一个顺序进行的,而是哪方面遇到困难,就找哪方面的资料看。 比如找到某个治胃癌的方剂,我就把方剂里的每一味药在网上查询。看到这个药的词条下有哪些相关的方剂,再进行关联学习。

拉网式学习很多常用的中药和基础方剂后,我发现当前药方没有疗效时,就尝试着自己增添或减少一些药。

母亲病情一直在变,我对着症状对药方进行大幅修改,要么将成方拆得乱七八糟,要么把几个方子拆散再拼合起来。

这些工作并不轻松,我常常一整天都想着如何开方,甚至通宵还在想。一闭上眼睛,满脑袋都是药名,有几副方子是在凌晨两三点写成的。甚至有在梦里想通某个问题,起床把药方拟好的情况。

尽管我很力,但母亲的病情常常是一日几变,我更方的速度经常跟不上她病情变化的速度。

比如,母亲头一天还觉得病情稳中有进步,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呕吐一次,就精神萎靡,心慌气短,甚至心里绞痛,我又得立刻换方买药。

为给母亲治病,我开足马力,算是不疯魔不成活。一段时间,母亲自己都想放弃了。淋巴的疼痛,身体的衰弱,吃东西哽得厉害,吃药也痛苦,情况却不见好转。

她又觉得连累家人,母亲本来是个很开朗的人,但长时间受疾病折磨,她的精神也快被打垮了。

妻子告诉母亲,我为了想方子、找药,有时通宵睡不着,经常从晚上忙到深夜。我这么拼,母亲一定要努力活下来,别辜负我的一片孝心。

妻子的话让母亲坚定了治疗的信心!

如今回想起来,我对妻子有很多亏欠。这十来年,多亏她的体谅和支持,才让我无后顾之忧,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她在操心。

妻贤如此,也算是我的福分。

也感谢我的岳父母,在母亲生病的时候,他们付出很多心血,帮我带大宝。

有妻子和岳父母的支持,我在家算是甩手掌柜,只顾着治疗母亲的病。

当时我在三环外上班,下班拼同事的车到公交枢纽站,抓好药去母亲家,给她看病,再坐公交车回家。

那时候的状态,真是洛阳故人如相问,我在找资料、逛论坛;

借问酒家何处有,我在学中医、抓中药。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有好几次,我竟在梦境中,想明白一些问题。

有一次,母亲的心脏病大发作,背上恶寒,心悸,发作欲死。《伤寒论》里说“心下有水饮,背寒如掌大”。说明因心阳不足,导致心下停饮,水气凌心。母亲又是阴虚体质,如果滋阴,就会伤阳,导致水饮更盛。 如果利水温阳,则又会耗伤气阴,加重病情。

一次神游梦中,突然想到《汉武大帝》里霍去病讲的一句话“寇可往,我亦可往”。我恍然惊觉,可以用这个思路给母亲治病啊!

母亲背上恶寒,是因心下饮邪郁遏住心阳,然后顺着经络反映到背部。我完全可以用温阳的法子,顺着这条通道回攻饮邪,这不就是“寇可往,我亦可往”的道理么?

于是我先用峻补气阴的药来养心,然后温针灸背部恶寒怕冷的地方来攻饮邪,如此双管齐下。很快地,母亲的病情得到缓解,渡过这次危险。

在一位网名叫做“风儿*温针”老师的强烈建议下,我自学针灸,她还告诉我很多入门经验。

正巧,我被扭伤的脚旧病复发,脚背一直疼,我就先拿这只脚来练练手。既然脚背疼,我就扎脚背,当时一边疼得流泪,一边扎。我疼得龇牙咧嘴,把在一旁的老婆给逗乐了。

一周之后,我能流畅地进针,那只痛脚,也被我治好!“学有所成”后,我就开始“孝敬”母亲。

加入针灸治疗后,母亲的病情好得更快了。就这样,我一边学中医,一边医治母亲。

她的病情在七八个月后,稳定下来。当然,过程很惊险,我也走过很多弯路,好在最后都向好的趋势发展。

三、拜师学艺

现在十多年过去,母亲身体还不错。后来去做胃镜,没有发现癌肿,如今正帮我带二宝呢。

我知道很多人有疑问,我当时不担心吗,如果用错药怎么办?一个人在毫无退路,破釜沉舟的情况下,所有的顾忌,都会转化为行动。

因为,你根本没得选。

我也曾问过母亲,为何那么信任我?

母亲说:“第一:当时你从医院回来,虽然你没说我的病情很严重,但我从你的脸色看出来,我得这个病,只怕是九死一生。与其被别人治死,还不如让你来。”“第二:你是我儿子,我很了解你,我看到你为我治病那么用心,我也只好相信你。

我还偷偷地跟你的几位舅舅说过,哪天要是你把我治死了,不许找你的麻烦……

不过,有好几次,我真的以为自己不行了……”

听完母亲的话,我真是百感交集。

我们是父母带大的,我们的一些小心思,他们总能一眼看穿。但是,这种对孩子的爱却是伟大而坚定的,坚定到愿意以性命相托!

后来经由好友罗姐的帮忙,几经辗转,我拜入名中医曾忠钰老师门下学习。第一次见曾老师,他正在坐诊,看到我后,微笑着点点头。问完我的姓名,就把他手里的处方签推给我,跟我说:“我说,你写。”拜师后,几乎每个周末,我都到师父所在的诊所抄方学习。跟师那些年,曾老师对我要求严格,用过的方都要求我记得,而且不时地还会考我。他还要求我,自学中医大学课程,阅读经典。

我遇到疑惑时,他总是细心地给我解疑答惑。 后来,他更是将他的师父,李荣光老先生的遗作《医屐残痕》原手稿交付与我,让我整理成电子档。

最后,这本满载着师爷和师父辈们心血的著作,最终得以出版。而我在整理过程中,也是收获颇丰。学医路上遇到这样的贵人,我由衷地感谢师父。

(我与恩师)

作为一个非科班人士,想获得行医资格,并不容易。当时国家有《中医师承考试》的政策,拜师不久,我就和师父签订师承合同。可是,规定的跟师三年,早早过去,相关政策却迟迟不见落地。

跨行业学习所有的苦、所有的难、我都扛过来了。但每次满怀期待去相关部门询问,最后却失望而归,期间也遭遇过一些冷嘲热讽。 

我一度困惑,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当时,我正处于最迷惘的时候,学医前途渺茫,备受打击,还要养家糊口还房贷,生活压力很大。

我许多同事都升职加薪、自己当老板、或者跳槽,大家越过越好。我的内心开始动摇,如此辛苦,所谓何来?母亲安慰我说:“别怕,坚持学,有本事才是正事。”有母亲的宽慰,让我心里舒服很多。

但让我坚定学中医的决心,是因另外一个人。

金子老师是武汉人,她是教古琴的老师。我们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她是个非常有学识的人。得知我的困惑后,她的一番话点醒我。

她把《易经》中的“谦”卦讲解给我听,并用唐朝李阳冰的故事激励我。谦卦:“亨,君子有终”,行正道的人最终会有好结果。

这里的谦,不是虚伪的惺惺作态,而是端正,内敛的态度。不是指形式上的蛰伏,而是内心的安宁与沉静,更不是畏惧前途,对困难认怂,而是去掉浮躁,锤炼内心更坚定其志向。

“心有所向,无问得失”,需为将来时机的到来做好准备,不要在迷惘与自苦自怜中蹉跎时光。

人要“顺境多积德,逆境多读书”。

听完金子老师的话,我醍醐灌顶!以说,我最终坚持下来,而且在师承政策落实下来前几年,一直全力准备考试。我以积极上进的心态面对人生困境,和金子老师的教诲和开导是分不开的。

2016年,相关政策终于落地。经过一系列考试,我最终拿到行医资格,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拿到证后,我依然在软件公司当程序员。低调的我,不显山不漏水,只是看到同事有需要时,常常以“家里有祖传秘方”的方式出手。同时,我还在一个离家不远的小诊所上班,周三晚、周六全天坐诊。

(工作照)

四、疫情救治

2019年底,一场重大的灾难,又让我经历了新的一场锤炼与洗礼。新冠疫情爆发后,武汉全城隔离。但人多资源少,很多人出现症状后没法去医院,也买不到药。

我想起金子老师是武汉人,就发消息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结果她告诉我,她的学生“宝儿”被感染,医疗资源很紧张,只能居家隔离,她问我有没有医治的办法。

我之前在网上看过很多新冠患者的舌象和症状,有大概的治疗思路。

我看完宝儿的舌苔,问清症状后,给她开药方,让她尽快弄药吃。

可当时中药铺和中医院基本属于关停状态,根本抓不到药。宝儿只好发朋友圈求助,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中阳中医院的严院长,他让管药房的小高给拿药。

急公好义的金子老师,听说能找到地方拿中药,激动万分,马上叫上她的学生素心,开车带她去中阳中医院。到医院后,她拿到小高的联系方式,问他:“以后如果有人来拿药,你愿不愿意给拿?”小高有点犹豫,毕竟因政策所限,怕有什么麻烦。金子老师说:“你这是行善积德做好事,是在救人性命。”于是小高答应下来。

此后,我开的几百付中药,都是从这里拿的。这无疑为众多的病患,开通了一条生命通道!

接下来,我又接了好几个病人。他们居家隔离,无医无药更无助。金子老师建了一个群,让需要看病的人,把自己的舌象发给我。我诊治后,给他们开方,再去找小高拿药。

建群的第二天,就遇到一个发烧11天,体温达41℃的老年病人。结果,还没等我问清楚老人当下的症状,就突然收到家属发过来的噩耗:“病人已经走了,正联系殡仪馆……”看到这一幕,我愣在当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竟没有给我救他的机会。

疫情已经如此严重,这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决定多接多治,治好一个是一个,救活一个算一个!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马不停蹄地忙碌着。每天不仅徘徊于几个义诊群接治病人,而且在有一定数量有效病例的情况下,我把病例整理出来,撰写专题文章。我希望能让更多人看到中医的疗效,也能给治疗提供一些参考方案。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一门心思地投入其中,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满屋子地转。家里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常常顺口打哈哈,大儿子笑说我“一个遨游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通过努力,我前后写过两篇新冠专题文章,发表于国医传习所平台,得到很多肯定。

我的文章让当时处于疫情中,对中医有抵触的很多患者,看到中医的疗效,从而相信中医,配合中医治疗。

有几个病人,我印象深刻。有个小伙子发热10多天,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他烧得迷迷糊糊,急需喝上药。可时间太晚,以为小高那里当晚拿不到药。谁知道,当病人联系到小高后,小高满口答应,还问道:“你们10点半以前,能来拿药不?”后来,病人的弟弟把药拿回来,病人当晚就喝到药,这可真算得上是及时雨!服药后,第二天下午,病人突然拉肚子,拉出来两次奇臭的绿色水,病人体温开始下降。当晚,他全身出汗,成功退烧,不久后便治愈。

还有一位重症患者,呼吸困难,体力非常差,卧床不起,几乎吃不下饭,也喝不下药。我告诉他儿子,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多少量,只要病人觉得能喝下一点药,就喂她喝。药方开出去以后,说实话,我也没抱多大希望。而我忙于诊治几十号病人,也没有专门关注这个病人。大概五六天后,她儿子跟我说:“老太太有点便秘,要怎么治?”我当时一惊,先前病人情况那么严重,怎么现在问便秘这样的小症状呢?难道好啦?仔细一询问,病人的儿子随时关注着母亲,一勺半勺地给母亲喂药。本来该两天喝完的药,整整喝了六天!服药后,病人情况已经转危为安,呼吸顺畅,不仅能起床,中午还吃下6个馄饨。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孝心,他的母亲才会有这么大的转机吧!后来,老太太被收治去方舱医院,给医生说我开的药方很有效。于是医生让我继续给她治疗,20天后,她康复出院。

另外一位女病人,本来已经成功退烧,她却不停地发消息:“我万一又烧起来,怎么办呀?”“我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千万要回复我呀。”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太过焦虑。于是,就直接和她语音通话,她情绪激动地对我说:“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还有我的孩子……”她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脑门一热说道:“有我,你不会死。”她愣小半会说:“好,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也许这份医患的信任,就是对疗效最好的加持!不久后,她就痊愈了,而我兑现了承诺。

从接诊第一个病人,到三个月后,我看了100多个病人。确诊的近50人,其中还有疑似病例,也有因为当时医疗条件,其他疾病得不到救治的病人。

我经手的新冠病人,最后都痊愈了!后来,我收到一封派出所民警送来的感谢信,才发现我治好7个派出所的9名警官,以及他们的家属,也治疗过一家子五六口人。

还有分布于越南、美国、澳大利亚等海外的病患,近期又先后治疗了荷兰、俄罗斯、及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新冠病人。

(疫情时期收到的感谢信和纪念章)

我因母亲患病,不得已学习中医,到现在成为一名中医从业者。

从自己受惠于中医,到我以中医惠及他人,这是一次自我的成长和升华。

北宋理学大家张载有句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是个小人物,力量微小,这句话里的立心、立命、开太平这样的宏愿,对我来说太过遥远。

但我觉得“为往圣继绝学”,我能略尽绵薄之力,也是我应该践行的道路。

希望我终究不会辜负29岁那年的选择:做好一名中医薪火的传递者,让更多的人受益。

让中医这门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技艺,不在我辈手中灭亡;

让后世子孙有中医可学,有中医可用。

路遥遥,医道绵长。

声明:文中所讲医学专业操作,切勿模仿,如因此发生的一切后果,均与本平台及本文作者及讲述者无关。特此声明!

I版权声明

作者/朱小鹿,口述/李海铨,编辑/张薇。

 本文摘自《我,四川人,曾是程序员,为母亲自学中医,治愈50多个新冠患者》,版权归相关权利人所有,分享此文出于传播和学习交流之目的,如存在不当使用的情况,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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