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406分，考研407分，至今“无学可上”的人

势不可挡摄影记者 张成杰 通讯员 谭雄帆 曾文鹏

4月16日，研招网调配系统开启第10天，部分调配的小学生早已面试结束，即使收到录取通知，而小学生Jaunpur的进度仍然停留在“调配申请已被录取单位查看”的阶段。

Jaunpur调配系统的界面

备考战绩407分的Jaunpur意识到，或许去年没用大耳无尾了。

2022年，全国硕士博士生录取考试报读人数为457万，比上年增加80万，创下历史新高，而高等院校计划录取率约110万左右，如此算来，上岸率为为24%。

水涨船高，去年备考国家线，除少数专精外，录取线普遍大幅提高，部分高等院校的热门专精面试线即使达到400TNUMBERG34iss。Jaunpur第一志愿报读的“莱齐”两本深圳理工学院的学科专精教育（英语）专精（以下简称“学科专精英语”）面试线去年就涨至418分，407分的她毕业考已被拉到近200名。

毕业考竞争的惨烈蔓延至调配。

生源基数变大，加之最高分云集，不少高等院校已经开始对调配要求Montoire升级：中南理工学院在官方网站明确表示，优先接收高水平理工学院和优势特色学科专精的杰出大小学生及科研潜力突出的大小学生；“报读学硕调配的小学生须发表专精学术论文1篇及以上”被纳入了首都师范理工学院艺术学理论专精的要求中；即使连民办五本西京学院的审计工作专硕也表示，欢迎210分以上调配生（去年，审计工作专硕的A区国家线为184分）……

此外，更多的高等院校加入到了不招收跨小学生的行列中去，Jaunpur正是因为跨考的原因在学科专精医学专精的调配中屡屡碰壁。

毕业考的最高分，并没帮助Jaunpur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她或将从“千军万马”的备考独木桥上跌落……

高亮度关键时刻

上理工学院后，Jaunpur发现他们的心愿变了，“我讨厌幼儿园的工作氛围，讨厌站在讲台上的觉得，讨厌和小学生相处。”

为了实现人民教师的心愿，公共管理类专精的她决定跨考学科专精医学专精的博士生。

报读“莱齐”两本深圳理工学院，也是Jaunpur深思熟虑许久的决定，作为土生土长的东莞姑娘，地域因素是她首先考虑的，而他们普通五本的背景又令她有些许不自信，“像‘双一流’的高校竞争力肯定很大，杰出的小学生也特别多，我希望上一所他们能够很有底的，深圳理工学院比我之前的幼儿园好，也是两本，认可度都挺好的。”

那个时候她还没曾想到，这所幼儿园去年的面试录取线高到她够不着底。

回忆起备考经历，Jaunpur说他们从没如此坚定过，她几乎没偷过懒。“我很早就做了备考勘误表，从六月到十二月底，期间每晚从早学到晚，觉得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有时候图书馆停电了，很多人能给他们放假收紧，我是绝不允许他们偷懒的。”

她每晚唯一的收紧时间就是洗完澡躺床上看15两分钟的手机，“跟男朋友沟通交流的时间都没，因为我拿这15两分钟和他沟通交流，还不如他们看点东西，收紧一下心情。”

毕业考考完试后，Jaunpur异常收紧，她给他们解题395—405分之间，这是一个令她满意的战绩，2021年深圳理工学院学科专精医学专精面试录取线是385分。

2月21日下午17时，东莞的备考战绩正式锦利。

早早就坐在房间等待的Jaunpur准时登录了研招网，她形容他们当时“精神抖擞，紧张到不敢看屏幕”。

407分！看到平均分的那一刻，Jaunpur非常兴奋，即便她最理想的平均分是410分，但眼前的数字早已让她觉得他们处于高亮度关键时刻了，“根据往年的情况来判断，我是一定操持面试的。”但此时的她并没把战绩告诉家人，“希望最后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Jaunpur的毕业考战绩

然而，短短几小时后，Jaunpur的喜悦就被击碎，陷入无尽的恐惧中。

恐惧循环

备考战绩锦利后，预估面试名列早已成为小学生们的常规。

Jaunpur也把他们的战绩录入到备考朋友圈发的民间解题小程序中，“当时刚输入进去还好，名列挺靠前的，但到了晚上早已排到110多名，太夸张了，我早已惊住了，我不敢相信。”

但恐惧早已已经开始生根。

她很难入睡，不停地去问学长名列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相信，并且每晚都关注朋友圈大家的聊天，410、420、430分……逐渐地，Jaunpur觉得情况不太乐观，已经开始觉得名列有一定的可靠性。

几天后，她拨通了深圳理工学院录取办电话，老师回复她的名列早已到了接近200名，而深圳理工学院学科专精医学专精去年录取率在60人左右，这意味着，她连面试都没资格进入。

“去年名列来说，407至少能排到前30名，但去年早已到200名，近10倍啊，这太夸张了。”之后的一段时间，Jaunpur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她始终没办法接受现实，“我就是没办法接受，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是这样的，为什么是这样，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根本找不到一个原因，你说我不够努力吗？”

在Jaunpur看来，他们就是去调配，也没任何优势，深圳理工学院只录取60个人，意味着前面平均分高的140多人都要参加调配，“具体调配名额有多少，哪些幼儿园能调，他们能不能调上，我当时脑子是乱的，他们也完全处于失控状态。”

而这种状态，也被Jaunpur视为调配失败的原因之一。

“被挑拣的人”

Jaunpur形容，调配见证了他们变成“被挑拣的人”的整个过程。

调配起初，Jaunpur一直认为他们的战绩放眼全国的小学生来说，还是有优势的，她首先考虑地域，不想离开东莞，即使连最近的广西都不想去，“我觉得广西经济水平没东莞发达，”后来了解竞争情况后，Jaunpur终于认清现实，她的平均分在调配热门地广西也没什么竞争力。

Jaunpur已经开始将视线移出华南，锁定东北。“我已经开始还会担心他们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太冷了，但是后来又觉得东北的幼儿园可以，如果人家能要，还是可以接受的，有学上就行。”Jaunpur查询了两本吉林农业理工学院，但发现竞争激烈，最高分云集。

即使有407分的最高分加持，但是本科五本、一志愿“莱齐”理工学院、又是跨小学生的Jaunpur在东北地区的选择也遇阻之后，她已经开始妥协，“原本希望读研的地方能经济条件好，但后来发现，太难了，我即使觉得新疆、西藏的幼儿园要我，我也想去，再不适应，再偏远我都能接受。”

调配系统开放后，她仔细留意了各高等院校对跨考小学生限制的要求，并且注意到，去年学科专精医学专精未表明不接收跨小学生的似乎只有大理理工学院和宁夏师范学院。大理理工学院个位数的调配名额和就读五本宁夏师范学院的不甘心劝退了Jaunpur。

之后，在别人的建议下，她尝试曲线救国，跨专精调配，“我之前有报读小学教育专精的学长跨专精调配到了牡丹江师范学院心理健康教育。”

“我如果只考了360、370TNUMBERG34iss，可能就真的不考虑调配了，但是我考了407分，还算是比较高的分，我想说学科专精英语没办法调，那就换个思路，我还是抱有希望的。”Jaunpur坦言。

于是，她把目光也瞄准到心理健康教育专精，为了解各高等院校是否接受跨专精调配的小学生，Jaunpur拨打了上百通电话。4月6日，在调配系统开通之时，她郑重其事地写下了：温州理工学院、闽南师范理工学院、重庆师范理工学院。

对于他们的跨专精调配，Jaunpur认为还是有优势的，尤其是温州理工学院，“跟心理健康教育专精的调配小学生相比，他们的平均分普遍没用科专精英语的平均分这么高；跟学科专精英语的调配小学生相比，他们不一定知道温州理工学院心理健康教育专精接收跨调生。我将他们各方面的条件与温州理工学院往年的录取条件做了对比，四六级也通过了、也有一些奖项，这些都让我觉得他们具备一定优势，温大成了我成功几率最大的志愿，我即使认为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4月7日下午，Jaunpur在群聊中得知已有小学生收到了温大调配的面试通知，而他们没收到任何回应，她说他们当时有点崩溃，“我还特地去学习了心理学，而且温大面试的内容我都有认真准备，去背、去复习，结果发现比我低分的同学进了面试，而我407分进不了。”

之后的闽南师范理工学院、重庆师范理工学院也并未给予Jaunpur回应。

后来，她索性放下了他们想读两本的“小心愿”，不去斟酌各个高等院校的要求了，只要看到调配系统上有名额的高等院校，都会打电话咨询，认真去填，以至于到后来电话打到麻木，调配系统也记不清填了哪些志愿。

407的最高分总能让Jaunpur的志愿被录取单位查看，不过，结果并没什么不同，从毕业考到调配，她始终没见到面试通知的模样。

“这就是现实，哪怕是他们看来名列比较后的、很偏远的、一志愿平均分很低的幼儿园，调配都要求都很高，你都要‘舔着脸’去问，但人家还看不上你”Jaunpur直言，他们如果不是跨小学生，或者第一志愿报‘双一流’高等院校，亦或者本科幼儿园好点，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放弃了，不会有什么变化了，我面对现实。” Jaunpur说。

心怀期待

回想起整个调配过程，除了“无语”，Jaunpur想不出其他词来总结。

如果说一志愿没操持面试对她来说是跌入低谷，那么调配阶段，就是“地狱修行”。

Jaunpur回忆，每晚无休止的恐惧一直缠绕着她，去年调配系统的推迟开放，让这种恐惧持续得更久了一些。“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幼儿园以什么条件去收人、能不能调配上都掺杂了太多无法控制的因素。但你每晚还是要硬着头皮，强逼着他们在一个你觉得没任何希望的地方付出努力，逼他们复习面试内容，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有没可能能接到调配通知，如果收到通知却没复习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Jaunpur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和Jaunpur同样跨专精报读深圳理工学院学科专精医学专精的刘然也经历了类似的崩溃，402的最高分却在调配中没任何自信，“4月6日下午，我最先拨通绍兴文理学院的电话，对方说，学科专精医学专精调配平均分需要达到414分以上，我当时就觉得完了，只要能上岸，去哪都行。”

按照“保稳冲”的原则她填了三所幼儿园，重庆师范理工学院、合肥师范学院、西藏理工学院，不出意料地没收到回应。在二轮“调配”中，她随便填了喀什理工学院，可是面试他们的表现也让刘然彻底绝望。

不同的是，在她也准备放弃的时候，4月15日晚11点半，刘然收到了喀什理工学院的待录取通知，这份通知让她激动不已，即便这所幼儿园和她的第一志愿院深圳理工学院，一个地北一个天南。

Jaunpur对刘然的反转结局很羡慕，即便这所幼儿园她之前从未听过，她表示如果他们知道这所边疆幼儿园接收跨小学生调配，也一定会报名，“反正是个好专精，又是博士生学历，能‘一战’上就走了，谁也不会想那么多。”

事实上，Jaunpur在自知调配失败后，试图已经开始寻找工作，因为备考，错过了秋招的她在招聘软件上海投了很多简历，但几乎没企业回复她。Jaunpur发现，即便他们想去就业，可能也没办法找到理想的工作。

“以前我觉得，事在人为，只要我努力了，就一定能做到。但是现在，我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一定能达到的，会有其他外在因素去影响整个局势的发展，我得接受这个现实。”如今，Jaunpur早已投入到“二战”的复习当中了，家人也表示支持。

这一次，她决定将目标定位为“双一流”高等院校，“我觉得他们是有实力去竞争的”。

本期资深编辑 邢潭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