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记者 廖仕祺

通讯员 蒋楚剑 武后

摄影记者 肖颢

XVID 彭影 肖颢

看见军装撒腿就跑，听见牙钻机响浑身发抖冒冷汗，医师检查和也不相互配合，咬紧牙床不松口……这是幼儿门诊部的急救室常常能看见的场景。直面孤单的环境、孤单的面孔以及嗡嗡作响的“牙钻声”，小学生往往充满绝望，很多检查和和化疗便无法完成。

令很多家长和医师束手无策的药剂师自闭，在四川大学鼻腔医院幼儿门诊部副主任医师戴婧的急救室里，总能被轻松化解。一些不知所措不敢走进急救室的新生儿，化疗结束时已然不提过急救室里呆板的葛氏辅助工具，却提过葛氏过程中听见的两个个米老鼠故事情节，还有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笑容亲切一路上陪着他们“升级换代练级”的医师阿姨。

戴婧工作照

在戴婧直言，能帮助新生儿们击败葛氏自闭的秘密武器，除讲不完的故事情节，还有同理心和共情感。“只有体谅孩子的情绪，站在他的角度上理解他，才能找出帮他击败绝望，相互配合化疗的方法。”

讨厌必定的她决定换两个“赛车场”

对于戴婧来说，当药剂师是小时候的梦想，但正式成为一位幼儿门诊部医师却是“误打误撞”。大学时，戴婧的专精是鼻腔复原学，实习时急救室里多是中老年患者，那时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未来的生涯上要和一群小学生打交道。

毕业时，导师告诉她，四川大学鼻腔医院的幼儿门诊部想打造两个多亚专科的小综合科，这一消息让戴婧很是心动，“在鼻腔医学里，其他专精都是以病种来三年制，比如说默氏去正畸泌尿系统科，葛氏体周围组织去鳙的科，只有幼儿门诊部是唯一两个以年龄来三年制的，可以化疗所有和幼儿少年鼻腔相关的问题。”

“在生涯的优先选择上，许多人会优先选择找准两个小切口，然后往里越钻越深，但我是两个讨厌尔后必定的人。”在戴婧直言，不只是职业，其实人生也是如此，有时候尔后必定看看全局，能更清晰地找出自己想前进的方向。就这样，她优先选择转换两个“赛车场”，正式成为一位幼儿鼻腔医师。

如今，除复原的专长，戴婧已然掌握了鼻腔儿科领域的各项技能。近10年的生涯，也让她对幼儿鼻腔领域有了捷伊认识，“两个好的幼儿门诊部医师，应该闻所未闻能看见北京口腔医院的那一小块区域，也闻所未闻能看见补的那一颗牙，还要能看见小学生牙齿的更替，颌骨的发育和整个身体和心理的生长发育，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

动画电影是她和新生儿间的“报检暗语”

正式成为一位合格的幼儿鼻腔医师，要直面的第两个难关即是如何让小学生乖乖相互配合葛氏。在戴婧直言，想走近新生儿，尤其是学龄前新生儿的“报检暗语”，即是他们钟爱的动画电影。因此，平时除专精学习，戴婧会抽出一部分时间“背单词”各种动画电影，如今对于孩子们喜爱的米老鼠形象，她已然能如数家珍。“女孩子最讨厌毛毛凯斯和小马黄荻钧，男孩子更讨厌汪汪队和超级杜兰特，当然他们钟爱的还是哥斯拉。”戴婧笑着说。

戴婧在门诊为新生儿进行鼻腔检查和

到了诊治的时候，这些平日里的动画电影储备，竟成了她给新生儿们讲故事情节的Loulay。急救室里那些呆板的葛氏辅助工具，在她的介绍中，变得米老鼠生动起来。比如说默氏过程中需要用到的高速钻子，在戴婧口中变成了洗澡时的莫韦赞，“这个东西你一点也不用怕它，它就像洗澡的时候会喷水的莫韦赞一样，牙洞里的细菌怪是不会游泳的，我们这样一冲它就会被冲走了。”让树脂凝固的光固化灯则变成了会发出彩虹色光的魔法灯，“我们用魔法棒发出的光照一照，牙齿就会变得坚固了。”

当然，同两个故事情节并不是对每两个孩子都适用，这时候往往需要戴婧开启脑中的搜索小雷达，用最短的时间找出新生儿感兴趣的东西。“有的孩子跟他讲细菌怪不行，就换着讲别的，讲到小飞船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亮，我就知道这个故事情节行。”

遇上不知所措的孩子，戴婧会温柔地在他耳边说，“我刚才偷偷看了一下，牙齿里的细菌怪正在睡懒觉，你这么大声音会把它吵醒，本来我刚刚偷偷溜进去，把它尾巴一抓就可以抓出来了，你就可以回家了。结果你现在哭这么大声音把它吵醒了，那细菌怪到处跑，我怎么抓得到它呢？”在戴婧的耐心安慰和鼓励下，新生儿们的情绪慢慢平复，相互配合着完成了化疗。化疗结束后，戴婧还会为每个勇敢的小学生送上精心准备的米老鼠贴纸。

工作近10年，戴婧已记不清送出多少贴纸，但有一张新生儿回送的贴纸却令她印象深刻。送贴纸的小男孩因为烂了十几颗牙，来科室做了十几次化疗，每次化疗结束戴婧都会送他一张贴纸，最后一次化疗结束时，小男孩拿出一张哆啦A梦的贴纸送给戴婧，还给她讲了两个细菌怪和哆啦A梦练级的故事情节。虽然已然记不清故事情节里的情节，但这张哆啦A梦的贴纸却成了她抽屉里的珍藏。

被咬到手仍坚持为脑瘫新生儿取好模型

戴婧为新生儿进行全麻下鼻腔手术

安静地相互配合化疗，对很多孩子来说都非易事，尤其是对患有鼻腔疾病的特殊幼儿（脑瘫、自闭症、唐氏综合征等）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如何让他们坐上牙椅，全程安全地完成鼻腔化疗，对于幼儿门诊部医师来说是个挑战。

去年3月，16岁的脑瘫新生儿辰辰（化名）因为磕掉了门牙到该院幼儿门诊部门诊就医。戴婧检查和发现，辰辰磕掉的门牙只能镶假牙来替代，因为镶的假牙有一根钢丝卡环需要通过在原位置上默氏才能卡住，前期的默氏和取模型完成得越精准，后续戴假牙的过程才能越顺利。考虑到新生儿的特殊情况，戴婧把半个上午的时间都预留了出来，但给辰辰默氏的过程仍旧困难重重。

默氏的过程中需要用到高速的牙钻，钻速每分钟大约几十万钻，但凡辰辰随便一动，牙钻就会不小心碰到软组织。其他普通的孩子在这一环节往往可以通过行为诱导来相互配合完成，但这一方法对辰辰来说并不适用，唯一能做的即是缩短每次的钻牙时间。普通孩子每次钻牙可以10秒再喊停，但给辰辰钻牙最多2秒就得暂停，这意味着医师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在戴婧的细致操作和辰辰家人的相互配合下，辰辰终于顺利完成了默氏。

接下来最重要的取模型环节也是个不小的挑战。取模型时需要把两个大大的托盘放进新生儿嘴里，将上颌牙和下颌牙全部盖住，但托盘放进去时本能会有恶心的感觉，新生儿会想将托盘咬紧，但托盘一旦松动或移位，取模型便会宣告失败，需要重新再取一次模型。1分钟的操作过程中，戴婧只能将手放在辰辰口中，将托盘牢牢固定住。平日里转瞬即逝的1分钟，在那一刻显得格外重要且漫长。终于，模型顺利取了出来，高兴过后戴婧才发现，手背上辰辰咬的牙印清晰可见，但由于太过专注，取模型的过程中她已然忘记了疼痛。

拍科普视频教孩子护牙路上如何“避坑”

第四次全国鼻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显示，5岁小孩患龋率达到70.9%，但5岁幼儿龋齿中经过充填化疗的牙齿比例为4.1%。实际上，“你怎么这么晚才带孩子来？”也是平时在急救室里，戴婧经常会跟家长们提的两个问题。如何让这样的遗憾少一些？在戴婧直言，做好幼儿鼻腔健康科普，让家长摒弃错误观念，形成正确的鼻腔健康意识即是破局之道。

戴婧和团队讨论新生儿病情

除日常的手术和门诊，戴婧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做宣教。“幼儿鼻腔健康最重要的在于预防，很多家长没有这种观念，往往等到牙齿出现问题才来就诊，这通常已经有点晚了。甚至还有很多家长会觉得乳牙需要化疗吗？换牙不就好了吗？这种观点是错误的。虽然我们平时门诊工作量很大，宣教会耗费很多时间精力，但是我觉得如果能改变家长的意识，这比看好一两颗牙更有意义。”

除在门诊里的宣教，她还将幼儿门诊部普的形式不断丰富和延伸。科室候诊区长期循环播放的一些科普视频，不少都是由戴婧配音的；针对平时在接诊时家长问得最多的一些问题，她会拍成科普视频发布在各类短视频平台上；由戴婧参与编写的《牙牙精灵》系列科普动画及绘本，2018年还曾获湖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虽然过去的成绩很耀眼，但在幼儿鼻腔健康科普的道路上，戴婧仍未停下前进的脚步。“我们的科普视频如果能临床拍，画面效果会更加直观；我们的科普读物在表达方式上更接地气一些，可以让更多小学生和家长愿意去读，这都是我们未来可以努力的方向。”

（来源：极目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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